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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一群反对资本主义、反对帝国主义、反对父权制、反对一切压迫和宰制的青年。https://matters.news/@masses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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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就业专题】“后浪”还是“韭菜”:我们要把棋盘掀了

“五四”101周年纪念日,B站为它的青年朋友们献上了一份“大礼”——影片《后浪》。在影片中,年青的一代正处于一个“现代文明的成果可以尽情享用”的时代,一个拥有“选择的权利”的时代。

美好幻想背后,现实是教育产业的不断扩张和经济增速持续放缓,劳动力市场越来越无法容纳每年迅猛增加的大学毕业生:劳动力供需早已失衡。曾经矜贵的一纸文凭不断贬值,当初想凭着大学文凭步入社会中上层的美梦已经破灭,换来的是“大学生就业难”六个字在官媒上年年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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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就业专题】为了找工作而进大学?抱歉,此路不通

深受家庭结构破裂伤害的留守儿童,被大城市结构性排斥的流通儿童,早早就输在了所谓的起跑线上。尽管整个家庭费尽功夫助力教育,但在教育扩张的年代,他/她们进入的往往只能是二流甚至三流的大学,他/她们的文凭在就业市场上的交换价值很低,对其后续就业晋升和收入提高并没有显著作用。当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时,那这书读来干什么?早早辍学去深圳工厂打工,不也一样是996,不也一样有5、6千的工资吗?

阶级的固化是常态而非个案。无论是高流动的社会还是低流动的种姓社会,教育都没有为社会底层带来更高的流动性。周教授提到:“我们必须意识到受教育权利的扩张和教育作为社会流动工具之间的矛盾。大学的大众化让其作为社会流动的作用减弱了。如果教育成为社会流动的唯一通道,所有的参与者都被逼迫加码以求比别人更胜一筹。这意味着必然有更多的、更惨烈的竞争。”在这纯粹的军备竞赛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对教育扩张和教育加码的批评并不是对“教育无用论”的肯定,而是强调教育作为社会流动的单一路径的无用。阶级的固化,从来就不是通过教育这把刀可以劈开的。
【青年就业专题】可不可以不社畜——中国年轻人的工作困境

“周末本来好不容易你想休息,突然领导又找你说,你那个底稿做的有点问题,你再看看呗。然后你就看看呗。一看就开始加班,一加班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马上就要去所里了。去了所里晚上12点之前就回不来,就让我无偿加班,实在有点多,以至于后来我离开的时候,刚一开始交接会比较闲嘛,让你觉得好慌,我们就突然没事做了。

“你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你不能停下。你停下就会很焦虑。但你在转动的同时,其实你也并没有获得什么。只是在做一些重复的工作,但是似乎你的大脑已经适应了这种重复的工作,并且已经把这种重复的工作变成一种舒适区了。一旦离开这个舒适区,就蛮焦虑,有的时候晚上会突然醒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加班的时候吧,左边心脏跳的很快,又怕自己会猝死。生也不是死也不是的,这种感觉比较强烈。”

长时间的高强度加班也让知知在那段时间待人变得“缺乏基本的耐心”,尤其是对亲近的人,比如父母,就希望他们最好不要打电话过来,一打电话就感到心烦。“做这个工作也是要分手的。”知知说。没有人可以在这种密集的工作节奏中还留出私人空间去谈情说爱。

仅仅在一年前,当用“社畜”一词来形容中国当下年轻人的工作和生活困境时,我还需要做一番详细的解释,以防对方以为我是在有意贬低。

但认知正在发生变化。今天在主要的消息平台搜索关键词,可以找到很多相关的10万+文章,一些标题令人分不清,它们究竟是为了制造耸动效果,还是恰如其分地描绘“社畜”生活——《被迫成为社畜前,一定要想明白的事》《都市社畜浪费人生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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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就业专题】社畜们的故事:逃离、互助、反抗与救赎

“你们觉得现在的工作有尊严吗?”

“没有,对不起。”

豆瓣上有网友分享了龙应台《亲爱的安德烈》里的一句话:“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乍读来振奋人心,可想来不过是利用修辞揭示了一个新教伦理式的浅薄鸡汤——努力就会有回报。在这里,学习工作的努力意味着从求生的物质欲望中解放,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最终在创造力的充盈中实现人的生命自由与价值。

然而,美好的叙述掩盖不了现实的苍白:你的努力并不会有相应的回报。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一离开学校就成了“社畜”。社畜,会社的牲畜,为资本家们做牛做马而失去了生活意义和尊严的人。左翼知识分子会批评,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工作是奴役,是“劳动者的异化”、是劳动工具占有人的过程,但这都不及“社畜”一词来得直观生动。

“社畜”缘起于90年代的日本,近年在中国也流行起来。数据显示,中国人的工作时傲视全球。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信息,2020年第二季度,我国企业就业人员每周平均工作时间长达46.8小时,相当于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7.8小时,而OECD国家工人的每周平均工作时间为33.2小时。在中国,996工作制的不只是程序员,而是大批年轻劳动者每天都要面对的现实。“社畜”一词的流行不仅体现了当下年轻人对生存状态的自嘲或抱怨,这也意味着一种觉醒:做公司的“牲畜”如此荒谬,年轻人为什么要甘心被压榨?牺牲时间、意义、生命为本就富可敌国的权贵创造他们的家族财富,这样下去社会的出路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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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联盟】学生·工人·运动

一场工人和学生联盟的运动在这个八月迎来了两周年。对这场运动的功过是非,在左翼和劳工社群内产生过激烈的讨论,也早已有众多文章从不同角度去支持、商榷或批判。但在对一个具体事件的评价之外,我们需要面对的是更普遍也更深层的问题:对于关心社会议题和工人阶级的年轻人,他们应该用什么方式参与到运动中?有什么参与经验我们可以学习?又有哪些反思和探索,是这个时刻我们应该去做的?

工人和学生的联盟,是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罕有的以共产主义为想象的社会运动。它超越了公民社会框架下劳工的“依法抗争”,甚至直接挑战了地方政权的合法性。这样的尝试,必然受到来自政权和资本巨大的双重压力。现实中,我们也看到了反抗运动因此遭受的严酷打压。当然,我们不能忽略学生-工人联盟自身所面临的种种挑战,比如学生组织工人的经验不足、动员社会力量过度乐观、在运动策略上未必做出最好的选择。

在这样的背景下,多数派推出“学生与工厂”专题。我们并不直接探讨两年前的这场运动,而是希望呈现工学联盟的历史与当下,从而就未来的探索提出一些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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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联盟】意大利六十年代:“工人主义”兴衰史(上)

编按:遥远的意大利六七十年代的工人抗争,与当代中国社会有怎样的联系?历史当然不会机械地重复自身,但在资本主义的历史进程中,确实不断重复地形成着新的工人阶级,以及随之而来的工人抗争。八十年代以后的中国和五六十年代的意大利同样经历了资本主义工业化的过程,离开农村来到城市打工的人口构成了一个新工人阶级主体。虽然意大利存在独立的左翼政党和工会,但它们选择了议会政治道路,反而对自发兴起的工人运动采取了保守的态度,这一保守取向与当下的中国总工会类似。在此情形下,当年在意大利出现了“工人主义”的思潮和工学联盟的实践,过程中有着众多的问题与辩论,其遗产到今日仍需我们辨认、清理、传承。

“多数派”对意大利经验的介绍分为两篇。第一篇概述回顾了意大利“漫长的六十年代”历史中,工人运动以及左翼学生运动的出现、勃兴和落潮。第二篇访谈则从运动中人的视角回顾了“工人主义”运动中的种种路线之争,也谈到了意大利经验对中国工人运动的启示。

在对全球1960年代抗争运动的书写中,最惹人注意的往往是法国和美国,而意大利的经验则常遭到忽略。但实际上,就1960年代的社会革命来说,意大利无疑是西方世界的异类。在其他地区如法国,60年代在1968年已基本终结,而意大利60年代的社会运动则持续到1970年代末,无论是波及范围、力量强度、持续时间还是理论与实践上的创新都绝无仅有。因此我们用“意大利漫长的1968年”来指代这十年左右的时段。

1969-1970年的“热秋”罢工是这十年运动中的高潮。根据 ISTAT 提供的数据,在 1969 年,七百五十万名工人参与冲突,导致三点零二亿工时损失。就工作日的损失来说,“热秋”罢工成为仅次于1968年法国总罢工和1926年英国总罢工的第三大罢工运动;但就学生与工人的结合程度来说,法国的总罢工就逊色多了。正因为时间之长、学生与工人的结合之深,意大利的这段历史也更值得我们去回访、去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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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联盟】意大利六十年代:“工人主义”兴衰史(下)
“多数派”对意大利经验的介绍分为两篇。今天发送的第二篇访谈从运动中人的视角回顾了“工人主义”运动中的种种路线之争,也谈到了意大利经验对中国工人运动的启示。
翻译自访谈:工人说了算,而非那些外人(https://www.gongchao.org/2018/09/15/the-workers-may-have-the-last-word/),拉尔夫·鲁库斯(Ralf Ruckus)采访费鲁乔·甘比诺(Ferruccio Gambino)
【工学联盟】工厂日记:一名进厂学生的踌躇与行动
编按:2010年,富士康连环跳的同一年,一些高校马克思主义社团的学生开始进入工厂, 期望能动员、组织工人,推动劳工运动的发展。当满怀激情与理想、怀有革命理念的左翼学生走进工厂,他们不仅承受了艰苦的劳动,更时时面对着如何组织工人的困惑与迷茫。在这篇工厂日记中,作者诚实地记下了自己的无力感。
他反复遇到的问题是:如何唤醒工人的阶级意识,让工人从“自在”走向“自为”?工人流动度极高,很难培养起稳定的人际关系;工人对血汗工厂的反抗往往是“消极抵抗”:离开此地,另寻别家,而非诉诸法律或罢工等斗争方式。作者也不断地检讨自己的“小资产阶级”缺点:看起来像学生不像工人、性格不够开朗、社交面太窄、难以取得工人的信任...... 直面这种种真实而琐碎的问题,仍是当下的工学联盟无可回避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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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学联盟】青年行动者访谈:“我们能做什么呢?”
当大学生思考社会对底层的压迫时,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选择:是与底层站在一起去倡导社会的改革,还是安慰自己这是不可避免或者无法改变的现象?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在阶级分化和社会矛盾激化下,有不少大学生通过高校组织和公民社会,介入到了一系列的社会议题中,其中包括声援和支持打工者夺取他们的合法权利。但面临着公民社会遭遇打压,以及附带个人风险的增加,大学生和青年人参与社会议题的空间和机会减少。《多数派》采访到了一位从大学期间开始介入劳工议题的行动者,我们询问了他是如何介入社会议题,在他的经验中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培养其他年轻人,以及在劳工运动受到重大冲击后,我们又应该进行什么样的反思和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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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新媒体幻想破灭后——媒体人如何回应新时代?

我们抱着批判的心态探索新媒体。在认识新媒体上政治和资本互相勾结的趋势下,我们和几位苦苦挣扎,坚持探索新媒体的美好诺言和理想的有心人对话:媒体人张洁平创立的Matters社区想要通过技术手段改变以往传统媒体中编辑记者与读者之间的层级制,实现去中心化,让每个人都有发声的机会,是一个对“民主社区”的开拓尝试;方可成也反对精英的生产方式,他在对于自媒体的探索中,认为媒体有“服务业”转向,自己转向做更符合读者需求的媒体;某左翼媒体让一代中国青年「左转」,留下了宝贵的实践经验,证明左翼媒体这条道路仍然值得探索。

当下,摆在面前的媒体选择很有限。但只要社会矛盾一直存在,人们还是会迫切地寻找另类空间发声——正如人们一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新媒体上一样。关键是,我们怎样总结经验,突破屏障,真正放胆地讲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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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时代的网路公共社区——访张洁平

雨伞运动结束后,张洁平见到香港的创伤及因误解造成的中港仇恨。为了消除这些误解,她在2015年创办了端传媒(下简称:端),希望做一个好的跨区域的华语媒体,让内地人到端看香港和台湾的事;香港人到端了解内地和台湾,如此类推。几年下来,深度报道和数据新闻也的确成功确立了端在华语新闻界的地位,只是后来出现了财政问题,端试图拆解的两岸三地人民的仇恨亦愈演愈烈。

张洁平在2018年中离开端,创立了Matters。如果说端实行付费订阅后的模式是靠编辑向两岸三地和海外的几百个作者约稿,为几万的订阅者创作内容。那么张洁平创立的Matters则是希望突破这种有层级和中心的结构,让写作下放至最小的单位,构筑更广阔的公共讨论:让话语权留在每个人而非记者或编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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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服务到启发大众——方可成的自媒体尝试

中国的时代进程对方可成选择成为一名媒体人有很大影响。2003年中国孙志刚事件发生、SARS疫情爆发时,调查新闻层出不穷,这些报导在揭露真相、推动社会对于公众事件的讨论方面起了巨大的作用。在新闻理想的感召下,2004年,方可成在入大学时选择新闻学作为自己的主修专业 。
2010年硕士毕业后,他进入了《南方周末》做一名记者,参与过不少深度新闻报道。2013年《南方周末》“新年献词事件”的事件发生,被不少人理解为中国言论自由收窄的标志。他认为当时《南方周末》这样的传统媒体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自己更愿意去寻找新平台做新的事情。
他选择同年年中到美国读传播学博士,一边运营自己的媒体平台。他观察,社交媒体的出现让媒体从以往的精英拣选读者可阅读的内容模式,转向至“服务业”模式——提供读者所需要的信息。现在方可成为人熟知的“政见CNPolitics”、“新闻实验室”两项自媒体项目,都有这一的特征,前者旨在将“社科学术研究进行通俗化传播”,后者既面向大众做传媒素养的普及,亦为媒体从业人士提供专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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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反思、建设——访左翼媒体

在年轻人被消费文化裹挟,《小时代》电影第三部获得近5.2亿票房的那一年,在无法谈论超越家庭和私人关系的爱的时代,这个左翼平台提供另一种对爱的想象:爱土地和人民,爱属于大多数的底层。他们将这份爱转为反思、批判和行动,旗帜鲜明地树立了反思市场经济、关注底层的立场。
作为一个左翼媒体,这个平台要和官媒、信奉新自由主义的自媒体争夺话语权,争夺对中国过去、当下和未来历史的解释权。它们在狭小的言论空间中如何寻得自己的读者群体?中国的社会矛盾尖锐:全中国前2%的人占有了80%的国家财富,每年有上千起工人集体行动发生,600万的尘肺病人等待呼吸机,但主流媒体报道和真相相去甚远、自媒体提供娱乐消费虚构真实,这个时候他们和其他左媒的存在和持续发声就团结了还未向黑暗附着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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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好转,但次生灾害未完

目前COVID-19导致的全球死亡人数已经超过80万,美国成为其中感染数量最多、死亡率最高的国家。中国确诊数目的停滞和他国防疫不力的新闻对比给予中国网民中国在复兴的道路上又一次克服难关的自豪感。

进入七月,新疆激增的确诊案例(最高峰的时候达到日增百个案例)得不到媒体的注目,关于西部疫情、人民生活的深度报道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疫情带来的失业、破产,“提桶跑路”[注释1]的失业产业工人的视频也只会出现在抖音、快手、b站。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在体会和见证奇高的失业率成为心照不宣的事实,但它们依然不会成为被主流媒体严肃讨论的公共事件。

从政治逻辑的角度考量,“一切都在好起来”的复兴叙事是维护稳定的必需品,这次大国对疫情的克服和非典、汶川地震等天灾(亦是人祸)一道,为政权合法性又记上一功。对比他国数据时不断膨胀的感恩、爱国的大国情绪,支援“热干面”(武汉)的自我感动,对忘恩负义的“叉烧包”(香港)疫情加剧严重的幸灾乐祸,都说明疫情时来不及实现的对体制隐患的反思在疫情稳定后依旧不能实现,而很快被“大国崛起”话语洗劫。

但数字不是检验成败的唯一标准,数字背后具体的个人,尤其是更容易暴露在风险中的人有否受到合理的对待与尊重更应该纳入考量。疫情之后(疫情也尚未结束)一系列的次生灾害暴露的是中国在疫情治理模式、公共政策、福利层面的缺失,这些缺失或许值得更深入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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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调研手记: 抗疫神话之外,看见底层困境

新冠疫情全球持续蔓延已逾半年,我们所熟悉的世界和生活已被其彻底改变。作为新冠病毒最早爆发的国家,中国目前虽仍有零星爆发,但大体上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然而,疫情防控的代价是极为惨痛的,疫情对经济和民生的巨大冲击在方方面面都有显现。在盘点中国抗疫经验的时候,疫情带来的这些次生灾害无疑也值得我们认真加以总结。尽管中国感染病毒的人数相比其他国家要少得多,但经济的大规模停摆让许多底层打工者及其家庭处于停手停口的窘境。令人遗憾的是,在主流媒体和学术界的中国抗疫叙事中,底层的艰难处境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自四月份以来,本文作者先后在北京、广州两地的流动人口社区和工业园区进行了调研,与打工者们进行了采访和交流。期间所了解的故事虽然支离破碎,但也足以折射中国的三亿新工人在疫情中的遭遇。本文草草记录了调研过程中的见闻感受,希望能唤起读者对打工者困境的共情,并带着这份共情去思考危机的应对和化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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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房危机:底层负债,女性深受性别暴力之害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的贫民窟,感染者呈指数增长,成了病毒爆发的中心;同时,正是在这些地方,住房危机一直是社区内首要政治议题。这并非巧合。在毗邻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主要交通枢纽的Villa 31 and 31 Bis[注释2],多年以来,社会组织都在抗议,当地市政府并没有为他们的社区实施真正的城市发展规划。

更确切地说,Villa 31 and 31 Bis的女权主义组织已经告诉我们,以债务推动秘密驱逐的机制已被纳入城市再发展规划中。此项被赞誉为社区现代化模版的发展规划,乃是建立在强迫再迁离,产权贷款(titling through loans)及以劣质建材建房的基础上。上周,该女权主义组织发布的一系列海报清楚说明了很多事。例如,在Villa 31 and 31 Bis,有超过4万人居住在过度拥挤(overcrowding)的住宿条件下,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他们“保持社交距离”是不可能的。再比如,在一个超过一周都没有流动水的社区,告诉居民勤洗手也并不实际。

有一些伙伴(compañeras)很犹豫是否要去医院就医,因为他们担心在医院的时候,会被驱逐出自己的住所。有些人则心里很清楚,任何怀疑他们健康状态的谣言的散播,都让他们更有可能被敲诈、被要求付更高的房租,因为理论上他们更“危险”。

从隔离政策实施以来,随着与性别暴力(gendered-based violence)相关的报道的增加,在正式和非正式的房地产市场里,也都出现了房东把租客劫持为抵押品的性别暴力。因为瘟疫带来的危机,许多人生活在绝望和极度痛苦中;但这些房东却继续投机,使得一些人的生活更加不稳定,甚至到了无以为继的边缘。在今天,做一名租客意味着要负债。而负债又意味着被迫从事更加不稳定的工作;此外,除了家庭暴力,租客还要面对由房产持有者实施和滥用的性别暴力。

对很多人来说,欠债即是被驱逐的前奏,同时也是延缓驱逐的方式。对很多人来说,失去住所意味着不得不立即流浪街头,或回到他们试图逃离的充满暴力的家庭。对很多人来说,这意味着他们的家庭成员要承受过重的负担,导致更严重的过度拥挤的居住情况和更加不稳定的生活状况。

这周,租客组织Inquilinos Agrupados发表了一份声明。该声明表明,愈来越多女租客控诉在租房时所遭受的虐待、不当对待和暴力驱逐。该组织与“一个都不能少”(NiUnaMenos)共同发声,主张住房不应成为性别歧视暴力或房地产投机的领域。他们要求,住房必须是一项权利,而非生意,因为如今的情况更清晰地说明,不是对所有人来说家都是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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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派 | 斯派克·李落在黑人激进运动的后面了吗 ?

在美国黑人激进运动风起云涌的当下观看黑人导演斯派克·李(Spike Lee)的新作《誓血五人组》(Da 5 Bloods)也许非常应景,但它似乎并非对当下黑命攸关运动(black life matters:以下简称“#blm”)的一个完美注解。从《黑色党徒》(BlacKkKlansman)对黑人在体制内反对白人至上主义一厢情愿,到《誓血五人组》对黑人士兵参与越南战争立场摇摆,斯派克李落在黑人激进运动后面了吗?

文 | 恰东风

《誓血五人组》讲述了这样的故事:四位曾经参与美国对越战争的黑人士兵在几十年后重返越南丛林,寻找他们战死的班长的遗骸,以及他们在战时秘密留藏的黄金。导演试图在对真实历史影像与主人公主观回忆的交叉处理中展现越战给黑人参战者带来的长久伤痛,并用生动的故事提供一个针对黑人进行历史赔偿的解决方案。从这一点来说,影片弥补了好莱坞越战电影制作中黑人士兵的缺席,并且响应了#blm运动的重要诉求。

但在许多关键细节上,影片的处理显得缺乏耐心,时而对敏感点欲言又止,甚至避重就轻。由于故事发生在两个非常不同的越南,影片又不得不同时处理法国殖民者、发动战争的美国政府、黑人士兵以及越南人民之间的复杂关系,这使得影片具备广泛的问题意识,却在许多地方没能给出足够令人信服的回答——这些问题都有损影片本身的完整性和思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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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种种——教育入坑笔记
(“精神分裂”的)教师节快乐!一如既往,我们不吝惜任何优美的词藻去赞美老师:他们是燃烧自己,点亮别人的“蜡烛”,是勤勤恳恳、辛苦耕耘的“园丁”,每一个教师节都变成“感谢师恩”的一个“秀场”;另一方面,我们对种种不符合我们对“蜡烛”和“园丁”想象的老师口诛笔伐,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却少有反思是什么样的世道造就了这样的人心,是“蜡烛”和“园丁”堕落了,还是一个不合理的教育制度同时圈禁了老师和学生? 这篇来自一位年轻教师的反思让我们得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学校、看教育,让我们不是把“教师”看作承载着过多意义却反而陷入空虚的符号,而是更贴近地看到一位年轻人认真从事教育工作却陷入种种无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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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稳定时代重思劳动光荣 · 9月26日多数派讲座@Matters】
讲座主题:在不稳定时代重新思劳动光荣——勤劳和懒惰的社会史
嘉宾:王行坤(青年学者、“后工作”理论研究者)
主持:多数派
时间:9月26日(周六) 19:00
Zoom会议室ID:88337089486

劳动让猿变成人,可以让人成为人,也可以让人变为非人。

“你就像一个陀螺一样,你不能停下。你停下就会很焦虑。但你在转动的同时,其实你也并没有获得什么。只是在做一些重复的工作,但是似乎你的大脑已经适应了这种重复的工作,并且已经把这种重复的工作变成一种舒适区了。一旦离开这个舒适区,就蛮焦虑。” ——前“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员工
社畜对工作的态度非常矛盾,一方面工作提供了收入——基本生活保障;一方面,意义感的缺失,过长的工时让工作中的劳动变得压抑、消耗。更甚的是,同事们都跟打鸡血一般奋斗努力。迫于同侪压力,社畜只好做一个一周六天连轴转的“陀螺”,被“不努力”的指责绑架,进退失据。

但当我们在说“劳动光荣”、“勤劳”、“努力”的时候,说的是一味地工作吗?忙碌等于勤劳,拥有闲暇等于懒惰吗?

社会主义阶段所说的“劳动光荣”有其具体语境,它批判的是革命之前地主与资本家不劳而获的行为。而今天人们的劳动大多收入不高,却又让我们感到压抑,这样的劳动要说是光荣,明显与我们的常识不相符合。付出多少劳动为勤劳,多少为懒惰,答案因社会历史语境的改变而有所不同。

王行坤教授从他多年的研究出发,在本次讲座中考察人们对于劳动态度的转变,以及这种转变背后的社会历史因素,去追问怎样的劳动态度是健康的,理想的劳动体制何为?

王行坤,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后工作”理论的青年学者,他关注当代左翼批判理论,翻译有哈特( Michael Hardt )、奈格里(Antonio Negri)的《大同世界》(Commonwealth),查特吉(Partha Chatterjee)的《政治社会的世系》(Lineages of Political Society)等数部专著。媒体文章有:《如何拒绝“社畜”的命运,成为真正的人》、《为什么越来越忙?数字资本主义时代的时间政治》。

王行坤个人网站:http://wxy.tjnu.edu.cn/info/1150/4262.htm

讲座时间:9月26日(周六)晚19:00

参与方式:进入Zoom会议室:88337089486